昨晚,乐清市七里港项浦埭村流传着村里九旬“台湾佬”郑老去世的消息,但村里人都为郑家的举措感动:三天前,身患重病的郑老生命垂危,心愿是能够落叶归根回乐清再看子孙们一眼;孙子小郑花20万元安排包机,前晚7点30分许郑老的专机抵达温州;昨晚7点50分许,在二儿子家中,郑老走了,回家的他走得很安详。
30多岁离乡 20多年后回乡探亲
郑老1954年左右离开家乡,当时他三十岁刚出头,家中育有二子一女。
早年的七里港项浦埭村村中,村民多以驾船、捕鱼为生,郑老家的三兄弟也不例外。小郑讲述,在一次为共产党运输木材的过程中,郑老的船只被国民党军包围,除一个兄弟当时跳海逃脱外,船上的郑家另外两兄弟被押解到台湾。
小郑讲述,此后的二十多年,郑老再未回到故乡,“奶奶守寡,一个人带大了三个子女。”而郑老在台湾也娶妻生子,育有一子一女。
直到1987年,台湾宣布“解严”,随后逐步开放民众赴大陆探亲,年过花甲的郑老有了回乡探亲的机会。
“台湾佬”说家乡的菜更好吃
村里人对台湾回来的郑老记忆犹新。
现年70多岁的老周依稀记得,当时村里的乡间小道上常能见到一位穿红衬衫的时髦“台湾佬”,这人就是郑老。
随着探亲机会的增多,郑老回乡变得更频繁。小郑说:“1990年后,爷爷每次一回来就呆数月,半年,而且每年都回来。”
村里人都说郑家的子女很孝顺。“每每一回来,小郑就从柳市镇里把水果、海鲜一车车往家中运,小郑的妈妈每天做饭烧菜送给住在隔壁老屋中的郑老夫妇。”村里一名叶姓妇女讲述,“他每次都笑着讲乐清的菜比台湾好吃的多。”
病情垂危,想落叶归根
郑老上一次离乡是在3个月前。
“当时他一天三餐,餐餐一大碗米饭,饭后一小杯白酒,身体状况很佳。”小郑的父亲老郑说,“回去后不久,他突然给我打来电话,说医院检查回家楼梯都爬不上了,很想回来。但鉴于病情与身体状况,再次回来的计划一直搁浅。”
三天前,小郑与在台湾的亲属通话,得知郑老患严重胃肠疾病,抢救多次仍未脱离危险。“他最后的心愿就是回来,让我们陪在身边。”
小郑立刻向台湾中兴航空公司申请了急救包机,包机费要20万元。
“他最大的心愿达到了”
10月9日晚7点30分许,来自台北的包机缓缓降落温州龙湾国际机场。几名医护人员将郑老抬下飞机。一辆等候多时的乐清人民医院的急救车载上郑老后,向乐清疾驰而去。
昨晚5时许,郑老被家人从乐清人民医院运回项浦埭村家中。2个多小时后,在90岁的老伴和亲属的陪伴下,郑老安详地闭上了双眼,他走了。邻居们都说:“他最大的心愿达到了。”
昨晚8点,郑家的子孙们跪在郑老遗体的床前,痛哭流涕,久久不能起身,也许这就是郑老为什么一心就想回家的原因。